拿人若提笔,掷人似插花。动静怎无形,夺魂一刹那。
拿人若提笔——由此可见孙存周先生沾粘对手的功夫之深。有位杨式太极拳的著名传人也是太极拳史方面的专家告诉我,孙存周先生在太极拳方面的功夫要在杨少侯、杨澄甫兄弟之上。他给我讲了两个例子,我不便公布在这里。张烈师兄告诉我,孙存周先生对别家的太极拳从来评价不高,认为他们根本不配谈技击。他自己的功夫主要出自形意、八卦和孙氏太极拳。孙家的形意、八卦里面同样有沾粘连随,只是练法不同。
掷人似插花——由此可见孙存周先生放人时的从容和精巧,难怪龚剑堂先生叹为绝伦。有人说孙存周先生放人时,让人感到疼。我曾就此问询孙叔容师姐。师姐讲:“先父生前就有人问过先父这个问题,先父曾说‘放人时不疼,只需将人往远放,走长劲。放人时疼,是不把人往远放,走的劲短促些。我的一些师兄弟晚年也流于世俗,喜欢体会往远放人,我就故意让他们吃些苦头。放人不疼对一些人就失去威慑力,他就老让你放他,他好体会这个感觉,可我并没有那份雅兴。’先父生前最反对相互打手没有威慑,这样很容易把手打滑了。先父要求出手就要使对手丧失反击能力。”孙存周先生打某宗师,某宗师挨了一掌后,一步都没有挪动,直接就蹲卧在了地上。悠长劲是玩,短促劲才是伤人的。据周元龙先生讲,孙存周先生放他时,如腾云驾雾,虽然心惊胆战,但身上一点都不疼。这是因为周元龙先生是孙存周先生朋友的弟子,不是本门的弟子,所以孙存周先生才这么放他。孙存周先生放人时,也可以让人不疼,不过孙存周先生不屑于总这么玩罢了。
动静怎无形——由此可见孙存周先生启动之无征兆以及身法之迅疾已经超出人的视觉的生理能力。这是真正地用于实战的功夫。形意拳所谓“打倒还嫌慢”。
夺魂一刹那——由此可见孙存周先生一击制敌的神采。孙剑云老师生前总是强调:孙氏拳打人只有一。讲的也是一击必杀。这个杀字并不是说一定要一击杀人,而是说一击之下就要使对手丧失反击能力。这就是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