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术同道对我讲:“看了你的博客觉得你写的东西自相矛盾,一会大谈爆发力,一会又说爆发力用处不大,一会大谈太极拳,一会又说太极拳对技击用处不大。”他没好意思说我稀里糊涂,但是意思我听出来了。我对他讲:“实战技击的要核是技能全面,动作自然,过份突出任何一种能力都是有害的。所以谈一种技能,同时就要谈其限度,即有限性。”
孙存周先生认为,拳术的归宿是朴实简易,平淡自然。这是唯有武艺真正达到上乘,功臻化境者才有的体悟。
我是在多年学习、研究孙氏武学诸前辈经验后,才逐渐有了这样一点认识,但是并非是由经验来的体悟,因为我的经验非常不够,造诣非常肤浅。
孙叔容师姐曾对我说:“有一次我父亲讲,什么内家外家,最后都要归为一家。内外之道,惟能自有归无,才成一家。”此言极是。我在收集孙氏拳诸位前辈资料时,发现这个特点非常突出。他们当中那些在武艺上有大成就者无不是内外兼修,最后归于平淡自然。也就是从技艺上有特点,到无特点,因是整体能力的升华,周身各处同一,全是特点也就无特点。
我们现在离这个境界差得太远。
于是有人会说:谁都知道技击技能越全面越好,你这是废话。
所以,只谈全面属大道理,追求全面要有重点。什么是重点?
第一是神和气的问题。改善神气即是打基础也是最高境界的追求。若神气不充,则胆弱,胆不壮,一切技击技能皆枉然。所以,在练习一切拳技之前,要先从无极式、三体式入手,以使气足神完。
第二就是质和能的问题。
质是指身体这块材料的质地,如何改善这块质地呢?孙禄堂先生有易骨、易筋、洗髓三步功夫。
能指体能问题,体能问题要从两个方面来着手,一个是提升体能,另一个是善用体能。35岁以前重点解决前者,35岁以后重点解决后者。
第三就是毒和巧的问题。
毒而不巧,如水中望月,巧而不毒,则没有威力。惟有毒手巧用才是实战高技。
第四是硬和快的问题。
第五是劲和法的问题。
关于四、五诸点,前面一些短文已有介绍,故不赘述。
所以,虽然是追求技能全面,但是是有次序有重点的追求,技能全面,要成系统,形成系统能力,化为自然。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基础未成之前,就不能东学一手,西学一式,乱练一气。
孙氏形意、太极、八卦三拳就是为系统的提升神气、质能、巧毒、硬快、劲法诸艺而设置。由此构成融会百家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