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会运用脚的每一个部位支撑运动
有人鉴于孙氏拳的无极式、三体式都要求将重心坐在足跟处,便以为孙氏拳只是用足跟来支撑运动,这实在是一个误解。孙氏无极式、三体式都要求重心坐在足跟处是体会极还虚的入手的方法,所谓在临界状态下求虚无。但是孙氏拳作为对运动的支撑绝非仅仅靠足跟,按照孙剑云老师的说法孙氏拳是运用脚的每一个部位支撑运动。孙剑云老师说:“脚上有八卦,运用八卦支撑运动、变化运动,同时身上的劲也变化。”
脚上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就我所知孙氏拳要求能够运用脚趾、脚跟、脚掌内侧(大跖骨)、脚掌外侧(小跖骨)、脚弓等部位支撑身体的运动。根据姜容樵先生的记载,孙禄堂先生能够用脚尖支撑自己的身体(如同芭蕾舞演员一样),让对手随意推拉而纹丝不动。孙剑云老师说:“裘德元演示散手时,踮起脚尖移动,往来如风,轻飘疾快,目不暇接。”张烈先生告诉笔者,孙存周先生对崩拳中剪子股一式的要求是用后脚的小跖骨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所以,研究孙氏拳万不可仅凭自己的想象自以为是。
孙氏拳的特点之一就是通过锻炼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使得周身浑然一体。周身处处可用、处处能用,处处皆能体现绝技。所以,真正能够继承孙氏拳的人极少,因为要求极高。绝对不是那种玩玩就可以得到真髓的艺术。所以,长期以来孙氏拳最不普及。说实话也无法普及,能够普及的东西就不是孙氏拳了。
二、点腿
点腿是用足尖点击对手身体要害部位,要求位置准确、劲力通透入里。在当代世界搏击运动中极少见到这种腿法技艺。
点腿要求出腿隐蔽,气贯脚趾尖。练习时踢软的东西如布帘之类。此外要想增强攻击能力,还需要打开胯关节和踝关节。
关于开胯前面谈过,不赘述。那么如何打开踝关节呢?有个简易但也是枯燥的办法——站砖。
什么是站砖?就是把两块砖平放在地面上,双脚的前脚掌各站在一块砖上,脚后跟落在地面上,然后脚跟离地,用脚尖把身体支撑在砖面上,如此上下反复起落,练习百次以上。随着能力的提高,次数增加。以后再随着能力的提高,增加为两块砖的高度,同时站在砖面上的脚的面积进一步减少。最终只把脚趾留在砖面上,达到三块砖的厚度,身体能自如上下起落,则可告一段落。
传统功法的特点都是简易而枯燥,不仅无极式如此,三体式如此,其它各技也是一样。所以练习传统功法本身也是一个培养隐忍坚毅品格的过程。
练习点腿使脚尖具有穿透性力道的攻击能力,在技击实战中不仅扩大了你的控制范围,而且具有快速隐蔽一击制敌之效。
孙门中的一些前辈皆擅此腿法。如肖格清先生与某人比武,该人博学多家,身体不仅灵活而且如同铁铸的一般不怕击打,内功造诣亦深,拳法跤法都很出色。肖格清先生采取八卦拳的穿插游斗、移形换影的战术,保持与对手的距离和位置,数换位置后,窥得时机,以点腿点在对手的膝盖窝,使对手当即单腿跪地不堪再战。由于对手身体各处不怕击打,如果采用一般的腿法攻击,未必能有一击制敌之效。点腿的优势在于劲力集中于一点,并能攻击对手身体上一般不易被攻击到的薄弱部位。所以用点腿攻击有其独到的功效。绝顶高手还可以运用点腿在技击实战中点穴,如孙禄堂先生。
三、小臂与小腿
近日有旧友来访,其人练拳早我十余年,练习某派太极拳,见他演示完拳路后,我未加评价。经他再三要求下,我指出他大小臂用法不分的问题。在行拳中大小臂的状态应是截然不同的。小臂要拧裹,大臂要松顺,整个小臂从拳到肘都可用作拳锋,而大臂只是起传导作用。所谓小臂、大臂两截然。
截击、搓打(以线打点)、缠裹都是拳、肘之外的小臂部位的通常用法,所以要锻炼小臂。常见一些门派为了强化小臂的拳锋作用,练习用小臂磕树。我虽然并不推崇这种练法,但由此可见锻炼小臂的重要。
如果说小臂是重要的攻击性利器,那么小腿则是最需我们关注防范的部位,小腿的膝关节和胫骨是一般人的薄弱部位。
一般在技击中,对于自己的头部、颈部、阴部是防守的重点,而容易忽视常被用作攻击武器的自己的小腿的防守。以前曾发生过某派太极拳大师在散手切磋中被同馆青年教师击中小腿胫骨而失利的例子。也发生过某自然门技击名家在散手中被人点击膝关节而失利的例子。由此可见,在散手中一旦忽视对于自己小腿的防守则可能立即导致失败。
那么如果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呢?
一个是强化自己自如轻灵地变化重心的能力,单重三体式的练习可以有效的提高这种能力。
再者就是提高胫骨的抗击能力,这是需要从幼年就开始着手的,如崔老玉、张英振等人都练出铁腿的功夫,可以用自己的胫骨攻击树干。
但是还是难以练出膝关节的抗攻击的能力,因为膝关节周围几乎没有肌肉对其保护。所以保护膝关节只有通过在运动中来解决。
那么如何在运动中防护自己的膝关节呢?
平日走路时,要养成用脚后跟前着地的习惯,尤其上楼时,要用脚后跟把自己蹬起来。
在技击中,则要养成不要把重心过早地落在前腿的状况出现。但是攻击对手时必须要把重心移至前腿,这时则要上封下逼。
上面用上肢攻击对手的同时要封住对手瞬间的重心变化,与此同时步子要迅速进逼,逼住对手的两腿,使之难以有起腿的空间。如果这时对手以身体倒地来换取其腿部攻击的空间,则需要你也立即随之倒地,用你的膝关节跪击对手的身体。所以下肢的逼入要逼到底。
上封下逼是近身攻击时非常重要的一条原则。内容非常丰富,远不止上面介绍的这点内容。以上仅是用此举例说明如何在技击中通过合理的运动防护好自己的小腿及膝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