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打与三易
三打:骨打、筋打、神打,三打的动力都是中和之气,统称一气之伸缩。
那么什么是骨打呢?就是运用自己周身的骨楞打击对手,如身体上的各个骨楞——指关节、拳、掌根、腕、肘、肩、胯、膝、足根、足尖以及头。如果形不够正,骨骼不足够坚实,发出的力量越大,自己受伤的几率和程度就越大。因此骨打必备的基础就是易骨和形正。
那么什么是筋打呢?就是运用点、按、抓、拿、拍、震等手法打击对手。如果自己的关节不够活韧,周身之筋不够抻长,很难运用这些手法。因为运用这些手法的前提之一就是手臂或腿能够突然加长。因此,筋打的必备基础之一就是易筋。
至于孙氏拳的神打,境界太高,笔者不能窥其门径。大概属于洗髓阶段的功夫。
因此如果没有易筋易骨洗髓的功夫,格斗就不得不依靠血气之力,运用技法也就笨拙了很多。可惜的是易筋易骨洗髓的功夫几近失传,所以,格斗大多是靠血气之力,因此,文革结束以来中国传统武术的实战战绩不佳。
随着孙存周、裘德元等人的去世,中国传统武术技能的灵魂随之消失了,从此中国传统武术自然沦为四不象的尴尬境地,实战性不如现代笼斗,健身性不如气功、导引、舞蹈,甚至不如走路,竞技性不如拳击、跆拳道、柔道,趣味性不如合气道、瑜珈。所以,当今年轻的一代没有多少人喜欢中国传统武术。不少人甚至认为,本来中国传统武术就是落后的东西。想消灭一种文化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使其丧失本来面目。1949年以来尤其是1956年以来,我们的体育部门一直就是在干这件事。
灵魂既失,就需要进行新的综合与探索,重铸灵魂,所以,我很欣赏并支持张西可等先生近年来所做的种种努力。
二、调息与得意忘形
调息深入到息调程度才能出现得意忘形。练拳如此,对搏也是如此。即使是初练散手,也要注意调息。气息一旦混乱,很快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有经验者在技击时会有意识地打乱对手的气口,造成对手气息混乱。
让对手气息混乱,自己的气息不混乱,这里就有感知对手的节奏和对自身技击节奏的把握与调整的问题。只有自身节奏变化的平稳、自如,才有可能感知和利用对手的节奏,产生得意忘形之效。那么如何才能使自身节奏平稳、自如呢?跑步、跳绳等都是有效的方法。不能跑的人在技击上是不可能达到上乘境界的。无论中外任何技击运动,概莫能外。
那么擅长跑步是不是就擅长技击了呢?当然不是,跑步只是技击训练的必要基础之一。
提高技击能力就必须练习对搏,有了跑步的基础在对抗格斗中调息就有了基础。那么在对抗格斗中如何调整呢?那就要首先学会体察自身的节奏。知己是知人的基础。自身的技击节奏不是一成不变的,反而是经常变化的,有时动手前自己不知道,但是动手后自己就要有意去体察,掌握自己的节奏。
不久前,有人来电话说来拜访,见面后才知道是对《孙氏武学研究》一书有意见,但是他的那些观点既没有任何史料根据,也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被我驳斥后,他无力反驳。于提出切磋。他大约30来岁,身材矫健。我是年过半百的人,身体肥胖。怎么打?急不得,把握住自己的节奏,按照自己的节奏打。一般上了年纪的人与年轻人交手,希望速战速决,因为体能跟不上。但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若一厢情愿,只能使得自己被动。我采取的战术是根据自己即时的体能状况,掌控自身节奏,采取游走战术,通过游走不断变化距离、角度与攻防节奏,时打时走,通过对方的呼吸,体察对方的节奏,尽量破坏对方节奏,相持约1分钟后,我抓住了对方的一次进攻节奏,时在我进逼下,对方急速出左拳攻击我的面部,我右闪半步,同时以拳变掌接对方来拳,我用孙氏太极拳的半个搂膝拗步接野马分鬃将对方横击出两三米外,他挣扎着爬起来没说话就走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哪派的。
讲这件事,就是为了说明技击中把握节奏的重要,而把握节奏在于调息,节奏不能预设,而是根据敌我双方即时状态随机变通,调息至息调,自己在技击中的气息不易被对方掌握,遂有得意忘形之效。